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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院深深深幾許,

楊柳堆煙,

簾幕無重數。

玉勒雕鞍遊冶處,

樓高不見章台路。


雨橫風狂三月暮,

門掩黃昏,

無計留春住。

淚眼問花花不語,

亂紅飛過秋千去。

——馮廷巳《鵲踏枝

不知又是怎的了,近來總是不明由理的想起該是重拾起一些荒廢。突然就被這調虜去,亂紅亂紅,竟是真真亂了心耳。笛之清越鋼琴低旋,萬沒想到相配之下,再是不過的迷淒。曲回幽轉,縈繞過懷不能忘。

究竟笛成全了琴亦或琴成全了笛,不能多思,唯覺凝聚纏結,梗塞不能銷。

亂紅亂紅,搗盡胭脂散,春紅不勝子規鳴。大約是芳華一片碎心,揉亂過逝,斯水漫漾,竟抵不去傷殤,神渙亂至深,不明就裏著淪溺其中。

記起王國維《人間詞話》裏寫:“有有我之境,有無我之境……有我之境,以我觀物,故物皆著我之色彩;無我之境,以物觀物,故不知何者為我,何者為物……”先生謂之“有我”,原不能越過“無我之境”——“此在豪傑之士能自樹立耳。”

只便在心底覺得現下每物不著色真真無意味,所謂物之色,本初成於人意,再琢琢得。故每一物一色而一物又百色,所以人間有我而滿目皆景,才是“無我”不能得。

偏性情由閱世出。閱世淺而入深,再自深出淺;後見淺是深,見深是淺,便是愈真愈率性情,愈藏愈掩。只不經意一引子牽帶出,便是今日亂紅,一斟斷春露,滿盞玉碎凝。統統化了戚戚之意,若非帶入“我”且經世間風華,怎得會韻解語。“喜怒哀樂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……”王國維這話便真真不假。

算來是該沉了心靜澱性子來,總過慣人間煙火,便是能盡食而亦體真味。一曲未終,感遂深,空梁繞音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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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harlotte1492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